好是一气呵成不要打断,否则可能将来音色不纯。
宁晨野坐在制琴室角落里的椅子上,看着沈国柱用小号木凿一点点精修,人如老僧入定,手下却是快慢有序。
制琴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不少面板和背板,有几张上了漆的琴也放在上面阴干,大概过段时间就可以修漆了。
宁晨野的眼光又不自觉地盯着那张还挂着墙上的列子式上,应该才到装胚,面板和底板用生漆胶合,然后用棕红和墨绿两条绳子把两块板牢牢地捆在一起,绳子十字交叉,从头绑到尾。
宁晨野已经看到这张未完工的琴好几次了,一直就是这么绑在那,似乎是制琴室里买了挂票的一位观众。这是很标准的列子式古琴,宁道长喜欢这琴硬朗直角的外形,更喜欢这个名字。
列子御风,本就是道家追求的极致之一。
沈国柱忙完了最后一刀,用手细细摩挲一下面板,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,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抬起头来,正好看到宁晨野出神地望着那张五花大绑的列子式,沈国柱敦厚的面庞里带出了一丝微笑。
“晨野,把那边的那小桶拿过来,放到工作台上去。”沈国柱转过身去,一边开始收拾工具,一边随口吩咐道。
“哦,好嘞!”宁晨野站起来,一扭头就看到了地上放着一个小桶,里面应该是调和好的大漆,一块塑料布用绳子匝住,封住了桶口。
他双手拿起小桶,别看这个桶不大,切实分量不轻,大漆本身就重,再加上沈国柱还在里面调了些浦城派制琴师的“独门配料”,宁晨野感觉这一桶漆,活像是一桶铁钉。
宁晨野将小桶放到了刚才的工作台上,就看到沈国柱把他平时练习用的琴,放在了工作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,“晨野,就在这里弹吧,秋风词和仙翁操,我好好听一听。”
宁道长心里微微一凛,不过作为十几年的学霸,很快就心如止水了。
他走到琴台前,用手抚了一下那张杌凳,然后这才坐了上去——沈国柱一愣,却也不由暗自点点头,这小子居然连他这个习惯动作都一并学会了。
首正勿歪,颈直勿偏,肩平勿耸,背竖勿鞠。
宁晨野调整好了气息,抬手轻展,开始弹奏《秋风词》。
金井梧桐飘一叶,叹人生能有几许光阴。
月光皎白,秋风萧瑟中,似乎有了些许寥落秋意,人在此时,或许会思念亲人故友吧。
宁晨野的手法谈不上老道,但也不再青涩磕绊,顺畅之余却还缺少些玲珑心意。
入境但尚未达意,沈国柱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。
秋风词虽然是初学者必会的,但弹好了却不容易,流畅只是基础,婉转继而缠绵才是境界。宁晨野一辈子顺风顺水,估计没遇到过忧愁坎坷,再加上年纪还轻,哪里来的幽怨缠绵呢?
宁晨野收了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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