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的手臂,仰着头,一双通红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殊易一眼,盯着他看了半晌,却终未言一语,松开了手,重重地跌回床上。
殊易伸出手抱着他,失了神,只顾发狠,沈言之大口喘着气,眼睛却无力地盯着一点,似一个躯壳一般一动不动。殊易揽了他,一个一个深吻落在沈言之胸膛上。
沈言之突然发笑,深情款款,饱含韵味。
这才是殊易,这才是他认识的殊易。
夜色渐深,床帐中映着两个身影。沈言之知道,殊易想让他做一个潇洒之人,他需要时陪伴,不需要时豁达离开。
他也知,殊易的心可能在他这,也不可能在他这,亏得他不曾求什么,否则,如今得痛成什么样子,疯疯癫癫,平白惹殊易厌烦。
——现今这般也是好的,你中无我,我中无你,仅一丝执念牵绊着,殊易,你知道的,我不可能离开你,我舍不得。
——但从当年我进宫起你就该知道,就像你不喜欢我,我也一样不喜欢你,真的,殊易,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。
毕竟是快死了的人,何必再计较些什么。
只是元宝近日不大正常,总是面带怒色,宫里的人有一点小错也揪着不放,非要大骂一顿才肯罢手,但都背着沈言之,沈言之不知不怪,春儿也没闲心去搭理他,便更嚣张了几分。
别人不知道,春儿倒是清楚的,虽殊易还未下旨,朝臣中间也是议论纷纷,但谁都明白承欢公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,他下了台,随身的宫人们自然也落不了好,元宝又是平日跋扈惯了的,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。
静静悄悄,一点人声都没有,沈言之看着桌上的鸡鸭鱼肉,尽是大荤油腥,不由得苦笑一声,“春儿,你是多希望我做个饱死鬼?”
提及此,春儿又红了眼眶,“公子别说这种话,事情或许还有转机,虽然皇上话说得狠,但到底还是在乎公子的,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也没有旨意下来”
“皇上话说得狠?”,沈言之皱眉,“那日……你果然在偷听,春儿,你胆子可越来越大了”
春儿忙跪了,“公子恕罪,奴婢实在担心公子才……奴婢——”
“算了,我知道你担心,可这心眼耍在我这儿到罢了,到了别的地方要谨言慎行,少说话多做事,奉承的话该说的要说,该打点的也一点也少不得”
“是……”,春儿应了,低下头去,欲言又止的模样,沈言之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缓缓道,“你一定不明白,为何皇上有意放我走,我却回来了”
“公子……奴婢不敢……”
沈言之叹了口气,“我一向不爱赏,看不得开落的年年轮回,宫里举办会也都挑在季,因为最艳最美,开时俏丽,落时孤寂。尚如此,何况是人?”
听罢,春儿的眼泪又掉下来,可怜兮兮地道了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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