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为何,今日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,这种感觉三年里经常会有,常常
让他夜半惊醒。
敲门声响起的时候,刚刚清算完一日收银的范二心忽然收紧了。
他心情本就有些乱,此刻更生了些无名的烦躁,他大声道:「打烊了。明日
再来吧。」
敲门声又响了三声。
范二皱起了眉头,心想难道是哪位老顾客,为何敢如此不知好歹?「今日歇
业了,听不懂吗?」
敲门声再次响起。
范二霍然起身,走过去拉开门栓,恼怒道:「我说了……」
他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「裴……裴……裴仙子?」
裴语涵冷漠地看着他,道:「王酒,多年未见,老井城的日子过得还适应吗?」
那一刻范二思绪僵住了,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,他怔怔地看着门前的女子,
握着门栓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他本名王酒,许多年前的试道大会上,他不知哪来的胆子,在众目睽睽之下
,窥了当时清暮宫主陆嘉静的裙底风光,他一度引以为傲,处处与人分说,甚至
有许多人还将他奉为贵宾。
这样的状况一直到四年前,修行界天翻地覆,阴阳阁阁主身死,玄门衰落,
剑宗又骤然崛起,风头无双。
他忽然有些害怕。
在担惊受怕一年之后,他偷偷来到了老井城,易了容,化了名,开了一家小
酒铺,一晃三年。
他的名字里有个酒字。
他又爱饮酒,他总觉得自己与酒天生投缘。
倌紡裙: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
这三年里同样无事发生,他一度觉得自己只是个小人物,平日里的担惊受怕
或许只是多余的,而午夜梦回的时候,他又会一遍一遍地想起当日的场景,想起
那青色裙袂下绝色的春风。
<>直到今日,他打开门,看到了门前的面容冷漠的女子,听到了自己忘记了三
年的真名。
他有些慌乱,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眸子亮了一些,像是抓住了溺水中的
稻草,有些结巴道:「裴仙子……你……你是新律的颁布者,其中便有不可私闯
民宅一项……更何况,当时……也算是你情我愿,按照新律你不可对我做什么,
何况你更应以身作则!」
王酒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,他死死地盯着裴语涵的眼睛,想从她的眼神中看
到一些情绪。
但裴语涵只是不咸不澹地嗯了一声。
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柄匕首,扔了进去,「自刺双目,饶你不死。」
王酒身子往后缩了缩,看着落到地上的匕首,咽了口口水,颤声道:「新律
上说……」
裴语涵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王酒立刻噤声。
「新律还有三日。」
裴语涵澹澹道:「你本就罪不至死,我也不希望你刻意寻死。」
说完之后,她再没多言,转身离去。
王酒愣了许久,一直到那雪白的身影消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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