绢帛一下子掉到地上。
现在是真后悔看绢帛了，当初就不该心软，直接烧了最好！
有脏东西！
这事能猜的吗？
这是能说的吗？
不要命了！
“呼呼.呼.”
程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或是气得，或是吓的，或是怕的。
“这位，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.”
平复许久，再次捡起绢帛，看着这句话，竟笑了起来，“有意思，有意思，太有意思了！”
对于刘寒，程昱自然了解过其为人处世，心中对他的评价是十六个字：“多智近妖、睚眦必报、手段狠辣、斩草除根！”
这样的人还是大汉并州刺史、征北将军，手握十万精兵，已不是“可怕”二字能形容了。
对异族手段的狠辣，程昱自己都叹服，“若换作我，做不到。”
据不完全统计，这位去并州两年，死在他手下的异族高达三十五万！
如今的士人，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太平道，都能发觉其中的不对，日后必成大乱，但没有一人开口说出去，因为他们在等，等天下大乱，只有乱了，才能浑水摸鱼、乱中谋取利益。
甚至，有些士族豪强还在暗中不断资助太平道，使其不断壮大。
“他早就发觉了，但选择无视，任其发展，可怕.可怕……”
刘寒身为如今大汉最特殊的王，为汉家天下，不仅没有选择提前剿灭太平道，而是也在和士人一样，等，等天下大乱。
如果说，太平道是所有人创造出来的吃人猛虎，那藏在暗处的士族是一群毒蛇，而河间王则是站在毒蛇身后的猎人，他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，士族在等，他也在等，等着掀桌子。
“蹉跎四十年，要遇明主了吗？”
程昱感觉到，河间王或许和自己是一类人，骨子里是个疯子，太平道是一枚棋子，河间王在下一盘大棋，“天下大乱，群雄并起，必有命事。”
程昱当然预感到未来会发生什么，“天命，仍在刘。”
程昱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，有些后悔，但随即下定决心，“若河间王真在意我的才学，必会再来，若把我忘了，就此作罢。”
程昱生起一堆火，毫不犹豫地把绢帛扔进去，直至化为飞灰才放心，“这一次，就让老天决定我程仲德究竟是名扬天下还是默默无闻老死家乡吧。”
正说着话，忽有下人来报，“家主，官军闯入！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程昱再次笑了，“多智近妖，多智近妖啊！”
“程昱，程仲德，拜见河间王。”
来人正是刘寒，或者说刘寒一直都没走，他们是离开了东阿，但随即抄小路再次回来，若程昱真的在，那听闻自己离开必然会出现。
不出刘寒所料，看见一四十岁、身高八尺有余、胡须很长、面容端正、眉宇间有一股肃气的中年文士，双眼炯炯有神。
“哟，这不是巧了吗，怎么，程先生今日刚回家？”
刘寒走到程昱面前，“厉害啊，躲我躲了三天，人缘挺不错的嘛。”
“殿下.”
“绢帛内容看了吗？”
程昱一阵苦笑，“我能说没看吗？”
“不能！”随即，刘寒戏谑地看着程昱，“程先生，有没有兴趣，跟孤干一票大的？”
程昱又被刘寒的放荡不羁逗笑了，这怎么听着都像是山贼拉人入伙，“主公请谋士的方式还真是特别！”
“叫我什么？”
刘寒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，原以为还要给他画大饼，彻夜长谈，没想到这就.认主了？
程昱整了整衣服，拱手拜道：“程昱，程仲德，拜见主公。”
刘寒大喜：“哈哈哈！今日孤得先生，如高祖得陈平也！”
“当不得主公如此称赞。”
“先生不必自谦，孤说你当得，伱就当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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